董永傳說:董永的傳說
西漢末年,一個春光明媚的上午,在大董村村東頭官道旁邊的一個茅草棚里,打鐵爐火正旺,風箱忽嗒忽嗒地扇着,一個身材魁梧,個子高大的壯漢一邊觀察着火中的犁鏵,一邊擦着臉上的汗。他就叫董秀,自幼父母雙亡,屬龍的,二十四歲了,因為沒有老人打理,家境也不富裕,至今尚未婚配,獨自一人度日。 南街上的媒婆李快嘴一陣風似的走進了大棚里,對董秀說;“你不是想尋個媳婦嗎?我給你找來了”。董秀問:“多大了?”媒婆答“屬龍的”。董秀問“一般大?”媒婆笑了:“屬龍的嘛。”董秀說;“那就定下吧,只要人家願意跟,咱不會嫌人家。”媒婆說:“男子漢大丈夫,說一句算一句,你可不能坐軟坡。”董秀正二八經地說:“決不反悔!李嬸,我該咋謝你?”媒婆說:“也不要咋謝,光送給我一套犁鏵就行了。”媒婆說著就將一套犁鏵拿到了手中。然後對外邊喊:“快進來吧!”,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低着頭走了進來,只見她,面黃肌瘦,穿的破破爛爛,兩眼還噙着淚花,樣子十分可憐。沒等董秀張嘴,媒婆就搶着說:“這閨女真是屬龍的,叫劉水妞,家鄉鬧水災,只剩她一個人了,怪可憐的,逃難到咱這裡,也沒地方去,你就收留下吧,也不缺她一口飯吃,只要再有三四年就可以圓房了,多麼好的姻緣,這是天意,就這吧。”話音剛落,提着犁鏵快步就走。董秀想趕劉水妞走,劉水妞卻一面哭着一面拉起了風箱,董秀心軟了,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,就這樣,用一副犁鏵換來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媳婦。 劉水妞到了二十四歲上才懷了孕,到了快臨產的時候,沁河漲起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,董秀害怕出事,就用檁條做了個木筏放在院子里,到了半夜,堤上鐘聲亂敲,沁河決口了,說話間村子里一片汪洋,董秀趕緊把妻子抱到木筏上推着逃生。天快明的時候,孩子在水中終於出生了,劉水妞用牙咬斷臍帶,紮好后對董秀說:“又是一個屬龍的。”董秀笑着喊:“我有兒子啦!這小子生下來就會游泳,就叫泳吧。”劉水妞說:“這水害你還沒受夠?”董秀說:“那就去掉三點水,叫永,永遠的永,叫咱兒永遠健壯,長命百歲。‘永’字還恰巧是咱村董氏始祖‘高’與董氏智慧長老‘水’兩個名字的合體字,咱祝願兒子長大后,象他倆那樣智勇雙全。” 每逢給董永過生日的時候,就是沁河漲大水的時候,男丁們都得上堤防汛,鬧得家裡頭人心不素凈,董秀就說:“永兒屬龍的,生日就改二月二吧,龍抬頭,多好。”水妞說:“二月初三吧,龍抬起頭來更好。那時可不用防汛,是農閑季節,好給咱兒過生日。”就這樣,人們都不知道董永的真正生日在哪一天,只知道在二月初三。 董永六歲上就死了娘。娘是上弔死的,才剛剛三十歲。三十歲的劉水妞再也不是剛逃難來大董時的“豆芽菜”了,自生過孩子以後,渾身上下逐漸充滿了成熟美,體介於肥瘦之間,妙在瘦不可增,肥不可減。妝居於濃淡之際,妙在淺似乎濃,濃似乎淺。肌瑩如同玉潤,腮紅不減桃花。雙星不動而秋波自流,寸步未移而身韻忽轉,面龐之上紅光灼灼,白焰騰騰,竟象珍珠寶貝,光芒四射。身材長定,皮色益加白皙細膩,滑溜純潔。骨肉均勻,鬆緊適中,股腿等處,均比少女豐滿,猶如青皮澀柿,逐漸熟透,紅艷欲滴,少女時一切未曾圓滿顯露的美處,這時都一一表現盡致,更是使人勾魂攝魄,身上象長滿了看不見的磁石,無論她走到哪裡,身上就會吸附滿了欣賞的目光。大董村有個惡霸地主倪大格,家有三妻四妾仍不滿足,下了好幾年功夫,一心想把劉水妞搞到手。機會終於被倪大格這個壞蛋等到了,董秀送了一批鐵貨到孟州,一連兩天沒有回來,倪大格乘着夜黑風高,用尖刀在半夜偷偷撥開劉水妞家的門栓,用暴力將劉水妞侮辱了。劉水妞性子剛烈,撕扯着自己的頭髮痛哭,感到自己沒臉再見自己的夫君,心頭一狠,一條繩子去見了無常。 董秀埋葬了妻子,哭幹了眼淚,他發誓要為妻子報仇,但告官沒證據,破案無線索,他思來想去,就在一天夜裡向倪大格的住宅放了一把大火,燒死了倪大格,方才解了董秀心頭之恨。 董秀一根扁擔兩隻筐,帶着董永出外逃荒,先到山西平陽府,后又到京都長安一帶,仍以打鐵謀生。後來長安戰亂,董秀被亂兵打折了腰,疼痛得難以行走,無法繼續打鐵,生活無着,董永撿了一輛破軲轆車,揳打了揳打,拉着父親一步一步返回了故鄉。 董永剛滿十二歲,就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擔。董秀不能打鐵了,就租種了九畝二分地,因為董永年紀太小,不知怎樣種地,董秀就置了一個小軲轆車,車上裝上陶罐,灌滿水,帶上乾糧。每當下地幹活,董秀就讓董永用小軲轆車把自己拉到田裡,坐在車上指點董永幹活,董永很聽話,幹活很賣力。每當董永干累了歇息的時候,董秀就會心疼地給兒子擦擦汗,喂兒子喝喝水。董永也會撒嬌地依偎在父親身邊,給父親捉捉虱子、撓撓癢、按按腰、捶捶腿,時常給父親說個笑話,常逗得父親開懷大笑。這情景誰見了誰都會誇董永小小年紀事父至孝,每當董永拉着小軲轆車帶着父親走過村中街道,身邊就會出現許多人的嘖嘖稱讚聲和敬佩的目光。 董永侍父至孝。父親腰疼腿癱,不能行走,在床上的時間多,到床下的時間少,下肢越變越細。董永看在眼裡,痛在心裡,一有空閑就給父親輕捶腰背,按捏雙腿,常常累得滿頭大汗,但只要能看到父親臉上有了笑意,董永心裡就比吃蜜還甜。父親總是借故盡量少吃少喝,生怕自己大小便多了讓董永受難為,臉色越來越變得蠟黃、清瘦,干木實燥。董永為了讓父親多吃多喝,想盡了辦法。一開始假裝和父親賭氣,父親不吃他也不吃,硬逼父親多吃,結果經常弄得父子倆心裡不痛快。後來董永改換了方法,撒嬌地喂父親吃一大口,然後自己才吃一小口,父子倆一遞一口,說說笑笑,其樂無窮,父親不知不覺地吃多了,喝足了,臉色也悄悄地紅潤起來了。父親吃喝的多了,拉撒的也就多了,心裡很過意不去。董永卻笑着對父親說:“這是天大的好事,高興還來不及哩。多拉才能多吃,多吃才能健壯,健壯才能祛病。”他端盆遞壺,扶上攙下,及時幫助父親大小便,從不厭煩。久卧床的父親控便能力差,有時好幾天不拉,把董永盼得走坐不安,有時一天要拉幾次,使得董永防不勝防。父親有時不知不覺就拉到了褲里或床上,心裡自愧惶惶,董永卻故意與父親打趣說笑話:“滿倉(床)金,滿庫(褲)銀,俺爹又叫兒子發大財了!老爹別動,讓兒子把金銀收拾起來。”有時弄得董永雙手黃黃的,粘粘的,臭臭的,董永卻笑着說“巴巴(屎)茨耐(臟)水為凈,你撫養我小,我侍侯你老,自古如此,天經地義。”總是把父親拾掇得乾乾淨淨。窮人家檫屁股大都是用破瓦片,土坷拉,董永怕老父受屈,都是用舊衣服拆下的布片揩拭,一迭一迭的用過即洗,都是滾開水燙過晒乾備用,有時還怕檫不凈,董永就口吐唾沫濕潤了再檫,待老人如嬰童,格外地細心、周到。 父親嫌自己生活不能自理,怕自己身上有氣味,就讓董永分床另睡。董永卻說:”老爹身上有氣味,全怨兒子沒弄乾凈,分床睡就不便照料老爹了,堅持與父親一床同睡。董永經常溫好水給父親洗頭、擦澡、洗腳、剪指甲、逮虱子、捉臭蟲。把父親打扮得齊齊楚楚、乾乾淨淨。 每到夏天,董永抹席掃床,驅蚊打扇,用青蒿擰成繩晒乾,熏屋攆蚊,然後關門閉窗,侍侯父親睡下,支着耳朵,似睡非睡,若一聽見還有殘留的蚊子叫,就趕忙起來輕輕拍打,生怕驚醒父親。對於實在逮不住的狡猾蚊子,董永害怕自己睡著了蚊子叮咬父親,董永乾脆光着膀子,露出身子,豁出自己讓蚊子吸血,不讓蚊子驚擾父親。 每到冬天,董永給父親暖被窩,烤衣服,生怕父親受冷。滴水成冰的夜晚,董永把父親的雙腳緊緊抱在懷裡,給父親暖腳。 為了給父親看病,董永竭盡家資,到處求醫問葯,有人說“顯孝心,朝南頂”管用。南頂是指邙山東頭的小頂山山頂。離小董四十來里,中間隔着黃河、沁河,董永就在大冬天穿單衣,一路禮拜朝“南頂”,跪求南頂老爺保佑他父親身體康健。俗話說,久病床前無孝子,但董永卻是久病床前孝更多。真箇是皇天不負孝子心,在董永的精心照料下,父親竟然能下床扶着董永走上幾步,可把董永高興壞了,一有空就扶着父親出門躺在竹椅上曬太陽,看熱鬧,與人拉家常,生怕父親心裡悶倦。 董永每當有了什麼好吃的東西,總是說自己吃過了,讓給父親吃。有一次父親病得很厲害,昏迷不醒,吃了幾副葯也不見效,董永十分着急,當聽說割股入葯能治好父親的病時,就毫不猶豫地拿起了刀子。父親終於醒過來了,董永不顧傷痛,緊緊摟住父親幸福地笑了。 董永非常喜歡背着父親行走,讓父親貼着他厚厚的臂膀,摟着他壯實的脖子,聽着他一步步前行時粗粗的呼吸,感受着他咚咚的心跳,零距離地體會着他對父親的一片孝心。他讓父親伏在兒子的背上,讓父親真切感受到自己曾經年輕過的生命仍然在延續,讓父親感受到難以言說的幸福。父親伏在他的背上,銀絲縷縷飄在他的臉上,刺刺的、痒痒的;呼氣吹在他的頸上,暖暖的、甜甜的,那個幸福的感覺,不親身經歷,是永遠體會不到的。 董永還經常有意製造一些“小過錯”、“小失誤”,藉以聽聽老父的埋怨,受受老父的責怪,體會體會父親的“恨鐵不成鋼”,這是父親感到最得意、最幸福的時刻,因為父親是在熱愛着他的兒子,是在收穫着十幾年辛勤培育的果實。董永感到,自己的身體髮膚源於父母,長大成人全靠父母,因此無論花費多少力氣、多少時間和多少金錢,都是永遠也報答不完的。 董永家裡過得很緊巴,為了能有幾個錢給父親治病,每到農閑時節,董永也不肯閑着,就到傅村傅財主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