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末宴會奢侈成風
現今,社會上的反對奢靡之風,讓我不禁想起了清末政風下的吃喝之風。清末的政局,內憂外患迭起;清末的官場,花天酒地成災。清代在嘉慶、道光年以前,士大夫間的風氣還算簡靜,但隨着封建王朝的日益腐敗,達官權貴們的吃喝之風,也漸趨盛行起來。徐珂編撰的《清稗類鈔》,曾以當年“長沙人之宴會”為例,說明這種奢靡情況的發展過程。
書中載:嘉慶時期請客,“用四冰盤兩碗,已稱極腆(豐厚),惟婚嫁則用十碗蟶乾(一種海貝製成的乾菜)席”;道光時期,改為“海參席”,跟着又加上了“四小碗、果菜十二盤”,雖平常聚餐,也是如此;后又“改用魚翅席,小碗八,盤十六”;咸豐時期,則已“有用燕窩席者”,花費較前更大;而從光緒初年起,設饌酬酢,益加頻繁,特別是朝廷所在的京師,更為嚴重,這種朝朝酒酌,日日珍饈的生活,就連置身其間的個別顯要人物,也感到難以應付。
據徐珂此書《京師宴會之八不堪》載,光緒末年,有翰林某,寫了一篇婉辭宴會的啟事。略云:“供職以來,浮沉人海,歷十餘年,積八不堪”,接着曆數講究排場、大擺酒席、恣意飲啖的時弊。現舉幾條,以饗讀者。這位翰林說:“現處憂患時代,禍在眉睫,宴會近於樂禍,宜謝者一”;“今日財政窘困,民窮無告。近歲百物昂貴,……小臣一年之俸,何足供尋常數餐之客,久必傷廉,宜謝者二”;京中衙署,有增無減,官員益多,“宴會之事,彌積彌繁,若欲處處周到”,實難實現。“且京中惡習”,午間請客,至暮不齊,“主人竟日衣冠,遠客奔馳十里,炎夏嚴冬,尤以為苦,宜謝者三”。清末宴會,連這位翰林大人都感到了“不堪”。大吃大喝之禍,其烈可知。呂英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