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大臣上朝所持“笏”乃陽具象徵
生殖器崇拜很快泛濫,《周禮》上說:“鎮圭”一尺二寸長,“天子守之”;“桓圭”九寸長,“公守之”;“信圭”七寸長,“侯守之”;“躬圭”五寸長,“伯守之”;此之謂也。這個圭就是握在手上的陽具,誰的權力大,誰的生殖器就越大,所以圭成為古代貴族朝聘、祭祀、喪葬時所用的禮器,通稱為“笏”。到了漢朝,圭又演變為大臣上朝專用的手板了。大臣上朝時把要上奏的提要,寫在“笏”上面,以防忘記。最初的象徵性含義卻慢慢丟失了。
且且且——陽具崇拜
“祖”字的由來是“示”在左邊為神,“且”在右邊為男根,合在一起,便是以男根祭神之意。
男女兩性在外表上的最大差別主要是在生殖器上,男性生殖器崇拜自然就是陽具崇拜。
原民最初以鳥紋象徵男根,這是因為鳥頭與陰莖頭相似;鳥生卵,男根也有卵(睾丸);蛋白與精液相似,所以“玄鳥生商”的神話,其實也隱喻着對男性生育時所作貢獻的追認。那時人們便注意到,如果男子不同女子交配,女子就不會生孩子。在《舊約全書·創世記》第三十章中的拉結就是持這種觀念的人:“拉結見自己不給雅各生子……對雅各說,你給我孩子,不然我就死去。”
後來人們開始製作出各種各樣的石男根,以高聳的巨石、塔、石柱等物作為男根的象徵,畢竟這一形象比較直觀。
生殖器崇拜很快泛濫,《周禮》上說:“鎮圭”一尺二寸長,“天子守之”;“桓圭”九寸長,“公守之”;“信圭”七寸長,“侯守之”;“躬圭”五寸長,“伯守之”;此之謂也。這個圭就是握在手上的陽具,誰的權力大,誰的生殖器就越大,所以圭成為古代貴族朝聘、祭祀、喪葬時所用的禮器,通稱為“笏”。
到了漢朝,圭又演變為大臣上朝專用的手板了。大臣上朝時把要上奏的提要,寫在“笏”上面,以防忘記。最初的象徵性含義卻慢慢丟失了。
今天通用的文字“且”,就是男根的象形。不論是在甲骨文還是金文之中,雖筆畫有異,形態則一。根據造字原則,“祖”字的由來是“示”在左邊為神祇,“且”在右邊為男根,合在一起,便是以男根祭神之意。
阮元《揅經室一集》“釋且”中說:“古文“祖”皆“且”字”,到了小篆出現,才在“且”字旁邊加上“示”字旁,成為“祖”字,並說:“《說文》訓“且”為薦,字屬象形。”至於象什麼形,這位儒學大師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明說。
古人祭祖多用牌位,牌位就是木主,它的形狀就是一個典型的“且”字。這是因為中國儒家執迷於孔子的“祭如在,祭神如神在”。那麼選擇什麼作為祖宗的形象最合適呢?那當然是陽具了。因為沒有陽具,哪來在靈前哀毀骨立的孝子?
古代是否像我們現在也以陽具的壯偉為榮呢?翻檢資料可知,司馬遷在《史記》裡頭曾經形容過淫亂秦宮的嫪毐在這方面的特長,併名之為“大陰人”。而到了唐朝,一代女主武則天多內寵,很多毛遂自薦的人,除了提到自己的外觀容顏俊美之外,還樂意展示自己的“硬件設施”,直接說自己“陽道壯偉”。
到明清兩代,由於色情小說的泛濫和春藥的流行,這樣的觀念可以說抵達了前所未有的巔峰,我們先來看看《金瓶梅》的第八十回,西門慶終於縱慾身亡,死在了“戰鬥”的第一線,他的狐朋狗友為了悼念他,請一位水秀才寫了一篇祭文。這篇祭文本質上便是將西門慶本人比做一根“壯偉”的陰莖:
維靈生前梗直,秉性堅剛,軟的不怕,硬的不降。常濟人以點水,恆助人以精光。囊篋頗厚,氣概軒昂。逢樂而舉,遇陰伏降。錦襠隊中居住,齊腰庫里收藏。有八角而不用撓摑,逢虱蟣而騷癢難當。受恩小子,常在胯下隨幫。也曾在章台而宿柳,也曾在謝館而猖狂。正宜撐頭活腦,久戰熬場,胡為罹一疾不起之殃?
想來如果西門慶泉下有知的話,一定會非常喜歡這篇文字,並對這位水秀才不吝賞賜的。
為了獲得足以傲視群倫的“壯偉”之物,古人在這方面的想象力可以說遠遠地超越了時代。比如《肉蒲團》一書中的男主人公未央生,為了實現這一目的,居然冒險實行了一項駭人聽聞的手術——將狗的陰莖組織移植到他的陰莖上使之粗壯長大。當他遇見能夠滿足他的心愿的天際真人時:
未央生道:“這等,學生不能待,還是為人之學罷了。方才見尊稟上有“能使微陽變成巨物”這八個字,所以特來請教。不知是怎樣方法才能改變?”
術士道:“做法不同,大抵要因才而施。第一,要看他本來的尺寸生得何如;第二,要於本來尺寸要擴充多少;第三,要問他熬得熬不得,拼得拼不得。定了規矩,方好下手。”
未央生道:“這三件是怎麼樣,都求老先生明白指教,好得學生擇事而行。”
術士道:“若是本來的尺寸不短小,又於本來尺寸之外擴充不多,這種做法甚容易,連那拼得拼不得、熬得熬不得的話都不必問,只消用些葯敷在上面,使它不辨寒熱不知痛癢,然後把葯替它熏洗,每熏一次洗一次,就要搓一次扯一次。熏之欲其長,洗之欲其大;搓之使其大,扯之使其長。如此三日三夜,就可比原來尺寸之外長大三分之一。這種做法是人所樂從的。若還本來的尺寸短少,又要於本來尺寸之外擴充得多,這種做法就要傷筋動骨了。所以要問他熬得熬不得,拼得拼不得。他若是個膽小的人,不肯做利害之事也就罷了,若還是愛風流不顧性命的,就放膽替他改造。改造之法,先用一隻雄狗、一隻雌狗關在空房裡,它們自然交媾起來。等它們交媾不曾完事之時,就把兩狗分開。那狗腎是極熱之物,一入陰中長大幾倍,就是精泄后還有半日扯不出來,何況不曾完事?而這時節先用快刀割斷,然後割開雌狗之陰,取雄狗之腎,切為四條。連忙把本人的陽物用麻藥麻了,使它不知疼痛,然後將上下兩旁割開四條深縫,每一條縫內塞入帶熱狗腎一條,外面把收口靈丹即時敷上。只怕不善用刀,割傷腎管,將來就有不舉之病,若腎管不傷,再不妨事養到一月之後,裡面就像水乳交融,不復有人陽狗腎之別。再養幾時,與婦人幹事那種熱性,就與狗腎一般。在外面看來,已比未做的時節長大幾倍;收入陰中,又比在外的時節長大幾倍。只當把一根陽物變做幾十根了,你道那陰物裡面快活不快活?”
《肉蒲團》的故事雖然是小說家言,不過足可概見以“陽道壯偉”為榮在那個時代何等的根深蒂固,以至於能夠支撐男主人公以百倍的勇氣,拼了命、不要命地接受這一手術。
也也也——女陰崇拜
“也”字和用來象形男性生殖器的“且”字相對應,是用來象形女性生殖器的。
其實男根女陰的崇拜不獨中國為然,世界各地都有,便是近在我們身旁的印度,在古代他們所信仰的印度教的一個支派中便以“六芒星”為圖騰,此圖騰乃是男根和女陰的結合體。男女合二為一,能源循環不絕,大抵是各民族文明一發端便有的覺悟。
性器官、懷孕、分娩本來都是一種自然現象,可是原始人把它看得十分神秘。女性生殖器的象徵物,最初主要是子宮或肚腹,還有陰部。初民先以陶環、石環等為女陰的象徵物,其後則以魚的形象作為女陰象徵,這是因為魚形特別是雙魚與女陰十分相似,其二則是魚的繁殖力很強,當然這也和原始初民都經歷過漫長的漁獵時期有密切關係。
關於女陰崇拜,古代的書中有很多記載。發展到後來,居然有了壓邪、克敵的新功能,以至於在古代戰陣交攻中用之不輟。明朝的小說《封神演義》中描述,兩軍對陣,一方施用妖法,搞得天昏地暗;另一方則舉起“萬點梅花帳”以破這妖法。這個“萬點梅花帳”是什麼東東呢?就是許多處女性交時,處女膜破裂所流的血染就的布帳,因此威力無比。
據俞炫的《臨清紀略》記載:清乾隆三十九年(1774年),山東發生了以王倫為首的暴動,攻打到臨清城,官兵在城牆上看見王倫隊伍中有一個身着黃綾馬褂的人,坐在南城對面幾百米的地方,看樣子像是一個首領,口中念念有詞。於是官兵移動許多炮筒,瞄準射擊,當時的炮彈被稱為鉛丸,群轟而下,卻都在那個人面前一兩尺的地方墮地。城牆上諸位軍官正束手無策之時,忽然有老兵把一個妓女帶到城牆上,解下她的內衣,並露出陰部對準那個人,再下令放炮。眾人看見鉛丸依舊墮地,不過忽然躍起,正好打中那人的肚子,一時間兵民歡聲雷動。
到了清光緒二十六年(1900年),義和團運動爆發,在京城久攻洋人使館區--東交民巷不下,當時主戰的徐蔭軒相國是個篤信程朱理學、昧於中外大勢的糊塗蟲,居然相信洋人之所以堅持那麼久,是因為洋人讓使館里的婦女赤身裸體圍繞在一起,以御槍炮,並戲稱之為“陰門陣”,當成一種快事在翰林間宣講,而且居然還有人相信,也是一大奇聞。這件事情由於清人高樹《金鑾瑣記》的記載,而得以流傳,此君還為此賦詩一首:
學守程朱數十年,正容庄論坐經筵。退朝演說陰門陣,四座生徒亦粲然。
而另一位進士出身的官員華學瀾則曾在其《庚子日記》中說:“本日為拳民蕩平西什庫之期,擺金網陣,唯洋人有萬女旄一具,以女人陰毛編成,在樓上執以指麾,則義和團神皆遠避不能附體,是以不能取勝。”由此可見女陰崇拜在中國的影響力。
今天人們談起文言文,就會以“之乎者也”代稱,可見這幾個字在文言文中出現頻率之高。既然談到女陰崇拜,“之乎者也”的“也”字不妨好好說一說,這個“也”字和用來象形男性生殖器的“且”字相對應,是用來象形女性生殖器的。
在《說文解字》裡頭,“也”字歸於“人”部:“也,女陰也。”這個字是象形字,從古籀文可以看出,它包含女性生殖器的大小陰唇和陰蒂,實在是象形得不能再象形。清朝朱駿聲《說文通訓定聲》以為“許說此字必有所受”,不過心裡卻很不舒服,寫了個批註說:“然是俗說,形意俱乖,知非經訓。”另外一位經學大師段玉裁在注《說文》則認定:“本無可疑者,而淺人妄疑之。許在當時必有所受之,不容以少見多怪之心測之也。”
所以呢,今天提倡國學教育者如果遇見小孩子不肯讀書,不妨告知以書中自有顏如玉,細心溫卷,也字連篇,則此中樂不足為外人道也。
天人合一——性交有理
男女不做愛,陰陽就不協調,簡而言之,就是沒有天理了。
《詩經》上有這樣一首詩,叫做《野有死麇》:
野有死麇,白茅包之。有女懷春,吉士誘之。
林有朴,野有死鹿。白茅純束,有女如玉。
舒而脫脫兮,無感我兮,無使也吠。
這裡稍微翻譯一下啊--
野地上有隻死獐子,用白茅草兒來包就。有個女孩兒正當年,那青年人來引誘。林子里有棵死小樹,野地上有隻死小鹿。用白茅草兒來捆住,有個女孩身體玲瓏如美玉。緩緩慢慢地來呀(來日方長之意),不要碰我的圍裙呀,不要惹我的狗叫起來(咬你)!
講的正是先秦時代男女野合的情形,尤其是最後一句,那是特別特別的情色,即便放到現代,也完全是十八禁了。
其實這種野合風氣,乃是出自政府的支持,《周禮·地官·媒氏》上說:
仲春之月,令會男女,於是時也,奔者不禁;若無故不用令者,罰之,司男女之無夫家者而會之。
這是說到了仲春(也就是二月)這個萬物生機蓬勃的月份,要讓官員們曉諭所有的男女,在這個時候,彼此相約到野外。相約到野外做什麼呢?就是交歡。而且還規定,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,卻拒絕參加這一活動,就要接受懲罰。怎麼懲罰呢?就是強迫人們到還沒有成家的家庭去。去了幹嗎?當然還是行房。
為什麼把日子定在仲春呢?因為春天是播種種子的最佳時節。中國古代哲學的一個基本理論是“天人合一”論,在天人合一的觀念里,天與人都是一個宇宙,只有大小之分:由於天圓地方,因此人的頭圓而腳方;天上有日月星辰與風雨雷電,所以人有五官與七情六慾;地上有九州島,所以人有九竅;圓周分為三百六十度,人當然有三百六十根骨骼。
因此《白虎通義·嫁娶》上理所當然地宣稱:“《易》曰:“天地組,萬物化醇;男女構精,萬物化生。”人承天地施陰陽,故設嫁娶之禮者,重人倫、廣繼嗣也。”
男女的性結合正是宇宙二元自然力相互作用的一種表現,人的微觀世界的所作所為必將影響到整個宇宙的宏觀世界。反過來,天地之變(風雨、雷電、寒暑等)會對男女性交、受孕有很大影響,所以行房也要挑一個好日子,比如大雷雨天的明顯就不合適做愛。
如果說,天人合一是儒家的觀念,那麼陰陽則是道家的堅持。在道家構建的樸素哲學里,陰陽可以解釋一切事物,一切事物可以用陰陽分開,一切事物和諧相處甚至合二為一也是因為陰陽。陰代表女性,也象徵寒冷、黑暗、疾病與死亡;陽代表男性,象徵溫暖、光明、健康與生命。陰陽和諧使萬物井然有序,陰陽不諧就會引起疾病與死亡。
所以呢,男女不做愛,陰陽就不協調,簡而言之,就是沒有天理了。
不過天理歸天理,人到底有別於動物,追求的是一種建立在愛情基礎上的性關係,因此,《詩經》開卷第一篇,說的就是:“關關雎鳩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
彼此思戀愛慕,便要用一些小手段來表達,同樣是在《詩經》裡頭,又描寫了一對男女相約在河畔,男方贈送女方一件小禮物--芍藥,這禮物明顯是惠而不費,估計就是在野地里採的,卻哄得女生大是開心。
《詩經》最有趣的情詩之一應該是《褰裳》:
子惠思我,褰裳涉溱。子不我思,豈無他人?狂童之狂也,且!
翻譯成現代文,意思就是--你如果好意來相親,那撩衣便可渡溱!你如果並不誠心,難道就再無他人?你這廝別太驕傲了!
在最後,這個所願不遂的怨望女子,撂下一句很拽的狠話——鳥(且)。
可見以對方生殖器打嘴仗,由來已久,不獨今日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