隱身帽

隱身帽

隱身帽

很久以前的一個大年三十,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瑟縮着身子在大街上走着,他是這個鎮上王財主家的羊倌,因長得又瘦又小,人們都叫他小點。

小點放了一年羊,這天王財主給他也放了工。但是經王財主七算八算后掙得的兩文錢,現在還拿不到,叫什麼制約金,等過了年到王家再上工時才能給。

小點兩手空空地回了家,無精打采地鑽進了八面漏風的破草屋。在有錢人家慶祝新年的洋洋喜氣中,他不禁想起了父母。他們很疼愛他,剛剛懂事就讓他在村裡私塾讀書,誰知還沒讀上一年災難就降臨到了他們家。那年發大水,他的父親被縣官徵召去堵決口,就再沒有回來;家中的二畝薄田也被王財主以交河渠費為由霸佔了。他的母親找官府理論,被判了個誣告,一氣之下投河自盡了。從此小點就過着乞討流浪的生活。等他漸漸長大了,就被王財主叫去當了羊倌。

他又飢又冷的度過了漫長的一天。到了晚上,冷得再也無法忍受了,於是悄悄跑到王財主家場院,見四外沒人,扛了一捆柴禾就走,可沒走出幾步,閃出一個人影,一把手抓住了他。這個人是王家的保鏢李二。小點膽怯的望着這凶神惡煞般的李二,慌忙求饒:“李叔,放了我吧。”李二狡詐的一笑:“說得輕巧,走!”小點被抓到了李二的住處。李二用大手使勁兒一提,小點的兩腿就離了地,然後被扔到了炕上。李二說:“放了你可以,不過你得每晚給我捶背洗腳。”小點不敢說半個“不”字,立即就給李二捶背,捶完背就端洗腳水,一直忙活到午夜接財神的時間。這時,李二乜斜着眼睛對小點說:“走吧,明晚再來。”小點怯怯地懇求說:“叔,我還餓……”李二舒服的伸伸腰,打個哈欠,指了指外屋的豬食鍋,“吃頓去吧!”

小點吃了一頓豬食,然後扛了一捆柴禾,回到了家裡。這時候鞭炮聲又響了,小點明白,這是有錢人家接財神的炮聲。他望了望流光異彩的天空,心想,有錢的人接財神,人家就發財;窮人家接財神,結果還是受窮。他想來想去,乾脆他不接財神,他要接窮神。怎麼接呢?要是接財神,桌上得擺上魚肉、鮮果,燒香點蠟燭,他做不到。他把家中唯一的一張三條腿的破桌子擺在了門前,撿了幾個土塊算是供品擺上,拿來一束乾柴點着了算是香,把一串蓖麻籽點着了算是蠟燭。然後,學着接財神的樣子在旁邊跪下禱告着:“人家年三十夜都接財神,我小點是地地道道的窮人,今天我就接窮神,窮神爺你上我家來吧,我小點不怕窮,不求別的,就圖保佑我吧!”

說也奇怪,據說年三十夜裡是各路神仙下凡的日子。當然,窮神也在其中,不過沒有一家接窮神的,窮神只是跟着走走而已。所以當眾多的神仙走過來時,偏偏今年就遇着這麼一個接窮神的。窮神覺得奇怪,自言自語說:“還有接我的,好!接我就到。”

窮神走進荒疏破落的小院,瞅瞅這奇特的供品,又瞅瞅窮孩子的虔誠膜拜,會心地笑了。自己終竟是窮神,世上各類神仙都有廟,惟獨窮神沒有廟,連個棲身的地方都沒有,現在這窮孩子來接我,我給他什麼禮品呢?心裡一陣酸楚,就把頭上的一頂又舊又破的帽子摘下來,趁着小點磕頭的當兒,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放,捲起了一陣風離開了。

小點磕完頭,見晃悠悠的蓖麻燈下的供桌上多了一頂帽子。他很吃驚又很激動,用顫抖的雙手拿起帽子,仔細一看令他有些好笑。這不是一頂普通的帽子,而是一頂窮人發喪人戴的孝帽,又破又舊,看看帽裡子,上面寫有一首打油詩:“此乃隱身帽,玄機妙妙妙,遇到困難時,快把窮神叫。”

小點一看是傳說中的隱身帽,心裡不由得一陣高興。他開始證實一下這是不是真的。他把帽子往頭上一戴,大步流星地走到保鏢李二的住處,見李二正坐在熱炕頭上喝酒吃餃子。小點坐到了炕上,李二卻沒有發現他。他悄聲退出屋外,然後摘下帽子,往懷裡一揣,闖進屋裡說:“叔叔,給個餃子吃吧。”

李二正喝得面紅耳赤,一見來的是小點,大聲罵起來:“小放羊的,別他媽的蹬着鼻子上臉,快給我滾,要吃,有豬食——還得別讓王財主看見。”

小點一笑,扮了個鬼臉走了。

小點繞過場院,徑直向王財主的宅院走來。宅院的門樓上紅燈高掛,彩簾縵卷。院子兩邊站着虎視眈眈的護院,小點大搖大擺地走過,直奔上房,他們卻見不到他。

上房屋裡,王財主同他的老婆刁氏、兒子胖墩兒正在吃年夜飯。幾個奴婢垂手侍侯。小點不管三七二十一,上前抓起炒菜和餃子就大吃大嚼起來。王財主見盤中的飯菜一個勁兒的少。心中嘀咕:莫非是自己的眼睛花了。他拿手帕擦了擦小綠豆眼,用筷子指著兒子胖墩對刁氏說:“這孩子純粹是個吃材,光長粗不長高,今天午夜的規矩,你當娘的在星星下頭給他從腦袋上拔一拔,讓他也往高里竄竄。”

刁氏一聽,氣不從一處來,指着王財主的鼻樑就罵: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從我嫁給你,你就是三塊豆腐高,俗話說,蛤蟆沒毛隨根種,還不跟你一個樣。”刁氏說到這兒,見胖墩兒面前的菜已經吃光了,向奴婢嚷道:“站着幹什麼,還不給少爺上菜。”王財主越聽越生氣:“你就讓他吃吧,到頭來腦滿腸肥,我像他這麼大有十個心眼兒,他連一個也沒有!”

小點吃的已經鼓起了肚皮,索性嚼了一口炒菜,看準喋喋不休的王財主“呸”的一口,不偏不倚噴了王財主一個大花臉。王財主以為兒子胖墩在撒野報復,一下子怒火中燒,抬起身一個耳光朝胖墩扇來。胖墩挨了打“哇”的一聲小驢般的叫起來。刁氏見狀,叉開五指,“啪啪”連打了王財主幾個耳光。小點見三口人又打又鬧又哭又叫,興沖沖地回家了。

第二天是大年初一,小點把隱身帽一戴,又去了王財主家。

王財主家前來拜年的人絡繹不絕。一陣迎來送往之後王財主叫上保鏢李二直奔縣城,給他的大舅子——當今縣長刁得財拜年。

小點來到後房,從柜子里拿出一套合身的衣褲穿了,又換上了一雙新鞋,然後直奔帳房。帳房先生不在,他打開錢櫃,裝了滿滿一袋金銀財寶,拿出九牛二虎的力氣出了財主家,直奔那些窮叔叔窮大爺家拜年。

每走一家就放下一些錢,不知走了多少家,最後來到了一座早就斷了香火的破廟,同一幫過去在一起要過飯的小夥伴過年。大家買來雞鴨魚肉飽餐了一頓之後,小點把剩下的錢都分給了他們,讓他們離開這裡,回家過日子去。

卻說保鏢李二隨王財主給縣長拜年回來,已喝得醉醺醺,往炕上一紮就要睡過去。

正在這時,一個奴才招呼他:“李保鏢,老爺喊你,快點兒!”李二嘮叨說:“這時候了,還有事,真是的……”說著到了王財主屋裡。見王財主坐在太師椅上,神情沮喪地說:“帳房的錢讓人偷了。丟的這些錢少說也得買一百畝地,裡屋還丟了衣服……”

李二一聽,酒醒了大半,摳摳腦皮說:“老爺,趕快報官哪!”王財主說:“說得輕巧,別看知縣是我大舅子,少說也得一百兩。”

李二問:“老爺,該怎麼辦?”

王財主對旁邊站着的一個僕人說:“拿出鞋來讓他看看。”

一位僕人順手把一雙破草鞋向地上一扔。

李二撿起來,瞪大喝得發紅的眼睛,看了一遍說:“這不是那個小放羊的穿的嗎?”

王財主點點頭說:“我看也是。”

李二說:“我去把這小子抓來。”

王財主說:“要人臟具獲;人就是要活的,可以再賣錢;臟就是丟的這些錢財要分文不少的拿來。”

李二向王財主一哈腰:“小的就去。”

王財主說:“要多帶幾個人。”

李二恐怕別人搶功:“小的一個人就夠了,抓這小子,比抓小雞還容易。”

李二拿了火把,一溜小跑來到小點的住處,他趁着幾分未盡的酒力上去就推門,怎奈門從裡面叉着,推了幾下不開,乾脆使勁兒敲了起來,邊敲邊喊:“你小子答應給我捶背,怎麼這麼早就睡了。”

小點本來睡著了,被李二的叫喊聲驚醒了。他仔細聽了聽覺得有些不對頭。於是趕緊穿好衣服戴上隱身帽,下了炕,蹲在了地上。這時候,李二已敲得不耐煩了,“啪”的一腳把門踹開,闖進了屋裡。他舉着火把從炕上到地下的每一個角落都照遍了,摸遍了。嘴裡嘟噥着:“門叉着,人呢?那麼多錢,放在哪了,真他娘的怪。”又搜索了幾個來回,還是什麼也沒找到。

李二急了,哄騙說:“小點,快出來,只要你出來,從今往後我永遠不讓你捶背了。”

小點知道,這是騙他,不管李二怎麼喊,他也不出聲。

“你真的不出來,我就放火了。”李二歇斯底里地怪叫着。

小點知道李二的陰險毒辣,他是不會放過他的。這時小點想起了隱身帽里“有困難找我窮神”的話來。於是他悄悄走出屋子,禱告了一遍,果然,窮神說了話:“不用怕,讓他燒吧,你暫時去住村北破廟裡。”

李二真的放了火,在蒼涼的夜空下,茅屋瞬間成為灰燼。但是在整個過程中,李二始終沒見到小點的影子。他懷着疑問和不安去見王財主。

王財主一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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